阿米特・梅塔法官假期將至，回顧 2025 年的行業動態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（這也是填補近期新聞相對空白的好辦法）。我們不妨先從谷歌在 2025 年的驚人逆轉說起。這家公司不僅在搜索引擎反壟斷訴訟中全身而退，還在人工智能市場實現了跨越式發展。陰謀論者或許會認為，這兩件事的先後發生絕非偶然。事實上，很難想象二者的順序會顛倒過來。
要知道，在搜索引擎反壟斷案中，主審法官阿米特・梅塔最終裁定谷歌只需履行相對寬鬆的壟斷整改要求。他明確表示，ChatGPT 這類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的興起，是影響其判決思路的重要因素。外界普遍認為 ChatGPT 對谷歌的搜索霸主地位構成威脅，而這一觀點最終反倒成了谷歌的利好。或許並非巧合的是，當嚴苛整改方案的威脅解除後，谷歌便迅速在人工智能領域嶄露頭角，展現出強勁競爭力。那麼，谷歌是否曾刻意放緩人工智能業務的推進步伐，避免因在該領域顯得過於強勢，而促使法官出台更嚴厲的措施削弱其搜索業務地位？
這種可能性似乎不大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在判決結果公佈後，谷歌更放心地擴大了 Gemini 人工智能模型在旗下各類平台的部署範圍。例如，判決生效後不久，谷歌就將 Gemini 整合至 Chrome 瀏覽器中，確保更多用戶有機會體驗這款產品。而谷歌在技術層面的突破，比如 11 月推出的 Gemini 3 大獲好評，並推動該聊天機器人的使用率大幅攀升，這些成就則更像是順勢而為的驚喜。無論背後原因如何，谷歌在 2025 年年末的行業地位，已遠勝年初。公司股價也直觀反映了這一變化 —— 據科伊芬金融數據平台統計，截至上週五收盤，谷歌股價全年累計上漲 62%，在大型科技公司中表現一騎絕塵。
相比之下，元宇宙平台公司（Meta）在人工智能領域的競爭力，在過去一年裏卻被外界看衰。該公司原定於春季推出的 Llama 4 人工智能模型幾經推遲，最終面市後反響平平。這一失利直接促使 Meta 首席執行官馬克・扎克伯格決定重組人工智能研究團隊，並斥巨資招攬頂尖人才。新團隊的研發成果預計將在 2026 年正式亮相。與此同時，扎克伯格於秋季宣佈 2026 年將繼續加大人工智能領域的資本開支，這一消息引發了市場恐慌。截至上週五，Meta 股價全年僅上漲 12.5%，雖然算不上糟糕，但與今年夏季的高點相比已相去甚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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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我們此前報道的那樣，開放人工智能公司（OpenAI）也遇到了不少麻煩（不過 ChatGPT 仍是目前最受歡迎的聊天機器人）。由此可見，2025 年的行業動態讓我們認清一個事實：人工智能行業仍處於發展階段，現在判定行業勝負為時尚早。既然谷歌能在今年實現後來居上，Meta 完全有可能在 2026 年複製這一逆襲之路，而 OpenAI 也未嘗不能打消外界對其競爭力的質疑。2026 年的行業角逐註定會精彩紛呈。
2025 年另外兩大贏家
埃隆・馬斯克無疑是本年度的另一大贏家。究其原因，上週五特拉華州最高法院作出的一項判決堪稱關鍵 —— 該判決推翻了下級法院此前的裁定，批准特斯拉向馬斯克兌現 2018 年制定的薪酬方案。以特斯拉上週五 481.20 美元的收盤價計算，這筆薪酬對馬斯克而言價值高達 1390 億美元。有了這筆鉅款，馬斯克的孩子們想必能收到超棒的聖誕禮物！
字節跳動則是本年度的又一匹大黑馬。該公司在 TikTok 所謂的 「出售風波」 中，最終取得了堪稱完美的結果。上週四，TikTok 內部發布備忘錄，宣佈相關交易將於明年 1 月 22 日完成，同時明確表示 TikTok 並未被真正出售。
具體而言，TikTok 將拆分現有的美國用戶數據安全部門，並將其改組為一家合資企業。這家合資企業的控制權將由一衆美國投資者，以及總部位於阿布扎比的投資公司 MGX 共同持有。但我的同事西爾維婭・瓦納姆・奧里根獲取的這份備忘錄同時指出，全球版 TikTok（仍為字節跳動旗下資產）將負責 「電商、廣告及營銷業務」—— 換句話說，TikTok 所有的核心盈利板塊都將保留在字節跳動手中。
上週五發布的另一份員工備忘錄顯示，未來美國用戶數據安全部門的員工將不再享有字節跳動的股權激勵。這也凸顯了此次交易對該部門員工的具體影響。本質上，這項交易只是將 TikTok 最初針對美國用戶數據安全擔憂提出的解決方案正式落地，即把數據安全部門與公司其他業務隔離開來。而這一方案，當初並未得到拜登政府以及華盛頓其他批評人士的認可。也正因如此，美國纔出台了那項 「要麼出售，要麼封禁」 的法案，最終催生了這場虛假的出售交易。關於 TikTok 最初提出的解決方案詳情，可查閱相關報道。
目前，一個核心問題浮出水面：這家合資企業將如何盈利？畢竟，它本質上只是一個成本中心。或許字節跳動會根據 TikTok 的營收情況，向其支付一定的服務費用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字節跳動將佔據利潤的絕大部分。（難怪這家合資企業的估值僅為 140 億美元，與外界預估的 TikTok 整體價值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。）另一個有待觀察的問題是，那些曾極力主張迫使字節跳動出售 TikTok 的對華強硬派人士，是否會接受這一結果。不過眼下，字節跳動的管理層想必正賺得盆滿鉢滿，笑逐顏開。
責任編輯：郭明煜